“记得和关老师一起办过的一个案子里，被害人叫齐卫东，我当时在法医队办公室见到了他女儿……跟关老师学习这一年来，我知道了人在面临巨大噩耗时，会经历否定、抵触、悲痛和接受这几个不同的阶段。那个女孩没比我小几岁，但现在想来，她似乎不处于任何一个阶段，或是更像是每个阶段的状态都有一点儿。她很多年来一直盼着能和父亲团聚，最后盼到的，确是阴阳两世永隔的一个结果。而我呢，父亲每天就在身边，我却从不把他当爸爸看。”
“你不是给他买了吃的和饮料吗？我想你俩关系肯定已经比原来要好很多了……”
“对啊，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，还给了人下毒的机会。”
……
“当初他俩离婚，他又重新组建家庭，妈妈病重，没多久就走了，接着方舟被他开除出支队，继而和我分手……我一直认定都是他的错，所有的一切。当时的我以为自己最后能做的，就是……拿自己的命换他后悔一辈子。”
“他其实一直很牵挂你。”
“对啊，长大一点儿，就能想明白，其实不过都是最简单的因果。在我小时候，他俩总是在不停的争吵，他不愿意继续不幸福的婚姻，重新做了一次选择，开除方舟也是因为他违反几率甚至触犯法律……我原来根本就不去探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，只在乎自己对结果的感受，这很幼稚、很自私，或者说很蠢。”
“那，看来我不用太担心你了，对吧？”
“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个好警察，不过我想，做警察和做人一样，都是有长有短。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个好父亲，但我现在能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他是我爸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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